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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阿忱斗刺客 赵嘉来许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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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我穿好衣服后,便在屋中看书。在院子里伺候的丫头兰儿往我的屋子里送了七次茶,这个丫头常常在我眼前晃。到了第八次。我蹙着眉说道:“不用再送茶了。”

兰儿‘扑通’一声跪在地上,我放下书卷,不耐烦地问道:“你这是何意?”

她看了眼侍立在柱子前的卫忱,又看向我说道:“婢子担心忱姑娘一人不能伺候好先生,希望先生能允许婢子进房伺候。”

我见她模样清秀,想起以往在宫中女子若是有几分姿色,便是多了些心思。许府中门客不多。在外人眼里,我确实是得了许大夫‘青眼’。许府众人都不知道我是女子,难怪这个丫鬟起了心思。我目光严肃的看着她。

我笑着问道:“你说说忱姑娘为何就伺候不好了?”兰儿见我笑了以为是我满意她,所以高兴地说道:“忱姑娘不能言语,公子不能知道姑娘说什么。”

我顺手将桌上的书卷向兰儿掷去,生硬的竹简加上我那不轻的力道。将兰儿额头砸出血了,兰儿摸了一下额头摸到了自己的血。“啊!我的脸。”

我淡淡说道:“对我来说,你是个废物!”

兰儿起身跑了出去,虽然她只是一个丫鬟。但我也不是什么主子啊,毕竟门客的地位还是很低的。管家不会说什么,我在许府的地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。

这时,我看向阿忱,她现在也是一脸吃惊。

我笑着说道:“最讨厌仗着美貌然后勾搭男子的女子了,就像倡后一样。”

“而且阿忱比那个兰儿漂亮多了,我若是男子也断然不会瞧得上她的。”

这天夜晚,我听到外面院子打斗声。“阿忱!”没有人应道我。

我起身穿鞋,走房门。阿忱正与一个蒙面的陌生男子打斗,我仔细看了一眼那蒙面陌生男子。他身高接近九尺,头上戴的昆山玉制成的冠。没有被黑布遮住的眼睛狭长,透露着危险。

阿忱武功极好,阿忱与人单打独斗,从来没有失败过。但是阿忱现在应付这个蒙面小贼,怎么有些自顾不暇。阿忱剑法精巧,每每出奇招。但是阿忱力量不及那个男子,刀剑对恃,阿忱咬着牙坚持。

阿忱的佩剑被那男子打飞,从离我面颊只有一尺的距离飞过,剑插入了房门。男子握着刀先阿忱刺去,我急速冲过去。将阿忱推开,与阿忱一同倒在地上。

男子的剑又指向倒在地上的我,我们四目一对,他目光一怔。他又望了房屋一眼,收起刀就跳墙离开。

“阿忱,你还好吧。”我将阿忱拉起来。阿忱闻言,点点头。

我这才放心,说道:“这人武功高强,夜探许府是为何呢?”我细细思索。又说道:“那人没有伤我们性命就走了。不管如何,此事还是不要伸张。”阿忱一点头。

我走向内室,这才发现自己披头散发,还穿着寝衣。

就算出了这样的事,但一倒在床上仍然睡得着。

六月十一,传来消息,秦王到河南去。许大夫派去驿馆的人说杨端和一众也没有离开。这日,我本在院子里练剑。一个身穿普通衣装的男子向我跑来,阿忱充满警惕。正要提剑,我一摆手失意她不要动手。

那个孩子向我跑来,在我面前止住。笑着说道:“姑姑。”

没错,这个小子就是我那王兄的大公子赵嘉。

我亲切地问道:“子嘉十二了,长大了不少。你怎么出宫了?”赵嘉解释道:“买通了出宫采办的宫人,所以其一同出宫。”我又说道:“你在宫中好好的,出宫作甚?”

我们一同向里屋走去,赵嘉说道:“前几日,母亲说漏了嘴提及姑母在世的消息,我听闻一直问母亲。母亲耐不住也就告诉我了。”

我们跪坐于席,我将阿忱关上门。

赵嘉说道:“父王薨后没多久,王后便说姑母对父王忧思过度,也随父王而去。子嘉伤心了好一阵子,听闻姑母在世的消息。嘉十分高兴。”

我记得赵嘉以前称呼许姬为许娘娘现在却自然的叫她母亲。

我双眼看向前方说道:“当日我跳下悬崖,受高人救治。隐居山林两年,但是我母后与王兄的死劳劳地映在我的心头。若不能手刃倡后,我日不能安,夜不能寝。”赵嘉说道:“姑母,你不能一直活在仇恨当中啊。”

我闻言一怔,公子嘉难道不应该说要铲除倡后一等吗?我看向赵嘉说道:“你可还记得燕姬之死?”

听我提及他母亲,赵嘉脸上闪现一丝痛苦的神情。“母后之死,子嘉终生难忘。”

我神情激动说道:“燕姬是燕王嫡长女,身份尊贵。为何死后会被抛尸荒野。子嘉,你是不是得意于公子的身份,得意于赵王长兄的身份。汝食三百户,可觉得耻乎?汝仍留在国中不得前往封地,可觉得耻哉?”

赵嘉闻言解释道:“迁儿年幼无知,很多事都是不知情的。当初襄后想让子嘉去守王陵,是迁儿一直阻止的。”

我笑道:“王位本该就是你的,正是赵迁年幼,所以才一直受倡后玩弄。我赵国千万里山河,怎能假于倡人之手?”

“姑母自从来到邯郸,所思所想都是为了助你成大业!然后光明正大的杀了倡后,宽慰我母后在天之灵。子嘉,你真是太让姑母失望了!”

说着说着,我竟然留出眼泪来了。

赵嘉见此,慌乱的解释道:“姑母,子嘉不是此意。只是子迁弟弟已然继承王位,子嘉又有何办法?”

我抬起头,又看向赵嘉。情绪平稳地说道:“我们已经联络了不满倡后的朝中大臣,与各地贵族。只要你有当大王之心,姑母自然帮你。”

赵嘉说道:“我听姑母的。”

我又说道:“你可以叫许姬母亲,可是你可不能忘了那个爱护你的亲生母亲啊。”

“嘉不敢忘。”

我满意地点了点头,后又听着赵嘉说了很多宫中之事。

赵嘉在我的院子里呆了两个时辰,才离开。我对阿忱说道:“刚刚离去的就是下一任赵王。”卫忱骇然,我问道:“阿忱是魏缭在太行山下救得我吗?”

阿忱连续点了几下头,我双手支撑的脑袋突然想到魏缭。我说道:“从如此高的悬崖下掉了下来,必定伤得不轻。”阿忱又急忙点了几下头。我继续说道:“魏缭救我一命,我本该感激才是。”说完,我复又坐直,看了看两掌心中淡淡的疤痕。皮来肉绽的伤口只留下浅浅的疤痕,这还是狼兄的功劳。

我又说道:“可是魏缭瞒我身世,让我如同傻子一样。这笔账该如何算?若不是他将我送去齐国,我又怎会在泰山之巅受到如此劫难?不知他是何意,与他两清了。”

阿忱低头,我站起身说道:“累了,午憩。”

走下席位,向内室走去。

六月十二,午时。

我和阿忱坐在里屋吃饭,自从兰儿一事之后,那些原本‘仰慕’我的丫头全部恳求管家将他们分配到其他的院子里。我刚好经过看到那情景。他们对我的‘爱慕’还是停留在外表,并未直击心灵啊。看管家为难的样子,我表态‘不需要丫头伺候’,管家面上掩不住兴奋,但是再三问询我的意思。还言及没有丫头照顾,生活无人料理。我再三推辞,说明我的意思。他便答应了,让下人每次往我的院子里送餐,其他的小事就让阿忱做的。

我一人吃饭难免无趣,自此我与阿忱独居一院。我便吩咐她与我坐在一起吃饭,这让我想起了阿玖。以前我们都在宫中时,我们每次都是在一起吃饭的。每次有肉,她都主动夹在我碗里。如今我爱吃虾仁,阿忱也是从不向虾仁的碗中下筷食著。

阿玖嫁给的是倡后的胞弟公孙螈,虽然公孙螈没有什么才能,居于朝中闲职。但是拿礼上门讨好的也是一波一波的,听闻她已经有一子一女,日子应该也不错吧。

虽偶尔挂念,但我行事风险极高,断不可与她见面。

想到此,我便放心了。拿起食箸夹起一根青菜,也看到阿忱正在望着我。我说道:“只是想起了故人。”

午后,我又小睡了一会儿,起来也看到阿忱正靠在门框打着盹儿。我看了阿忱片刻,想着她长我五岁,现在也是二十了。寻常女子这个年纪早就嫁人了,她却还跟着我踏上未知的政变之路。我下次得和她说说,问她愿不愿嫁人。

阿忱没醒,我也不打扰她。悄悄的走开,想去许府的花园走走。路上有人遇到我,都叫了我一声‘先生’。我经过一个偏僻处,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男子。

那男子身穿麒麟兽纹的黑色衣袍,身高九尺,身材健壮。他的脸上有一双长目,高鼻梁,薄嘴唇。五官单看精致,组合在一起更是绝美。虽然邯郸王室多美人,但是如这般样貌的男子,我见过的也只有魏缭可以比拟了。从那双凤目,我也看出他是上次夜闯许府的男子。

我不知他的底细,更不知他要做什么。

接着旁边传来脚步声,那男子立即将我抱起。跃墙,上马,扬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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